七个柒个柒七

我是文盲,不要骂我,最好的兄弟是@飲茶先啦。

【昀晨】疯人愿

*张二疯 ×晨教授

*开局一张图,剩下全靠编,甄漂亮精神病疗养院半架空。西方中世纪背景,正文昀晨爱情线,破镜重圆救赎向。

*私设众多,介意慎点。

*彩蛋回归明侦宇宙背景。

  

    “我是个疯子疯子疯子只爱你的疯子,你是个傻子傻子傻子傻得却好懂事。”

  

  01

  这封页脚发黄的病例来自于一沓尘封于十七世纪中叶的疗养院档案。

  据记载,十七世纪初期,一场诡异的爪兔病毒席卷了整个大洲,甄漂亮疗养院的甄院长向国王认罪称病毒的源头是岛上的疗养院,自请封禁疗养院以研制抗体。

  国王于是下令将这座矗立于孤岛上的疗养院迅速封锁,这片孤岛成为了疗养院中那些患者最后的地狱——虽然对外宣称是疗养院,可王国里的所有居民都知道那分明是一座疯人院,关着那些疯疯癫癫的精神病、痴傻呆滞的孩童——那是所有被抛弃者最后的归宿,甚至民间传闻每到夜晚都能在岛上听见疗养院里整夜的嚎叫,关于狼人和吸血鬼的谣言逐渐蔓延开,整片疗养院成为了王国中不能示人的一片秘密禁地,整日笼罩在一片灰寂中。

  然而就是在这年,王国圣职医院中最前途无量的医生晨教授向国王请命,称愿意孤身一人登上这座地狱般的岛屿,来彻查八爪兔病毒的起源和救治方案,同时治疗已经感染的患者——可怪异的是,晨教授自登岛后便杳无音信、不知所踪。

  同年,被疗养院重点监视的抽动秽语综合征患者张二疯于3月14日秘密出院,三天后,这座神秘的疗养院便埋葬在一场大火之中,大火整整燃烧了三天,疗养院中剩余的患者和医生护士全部都尸骨无存。

  半月后,八爪兔病毒平息,国王下令派出十支搜救队,全海域搜索晨教授的下落,几个月过去,所有救援队都无功而返,国王终于宣布这位王国中最年轻有为的英俊医生可能已经不幸离世了。

  有历史学家希望找寻那场瘟疫中的幸存者张二疯,也没能找到一丝消息。

  这页署名着晨教授和张二疯的病例成为了博物馆里最神秘的尘封一页。

  

  02

  两道身影沉默的航行在一片深灰的海面上,摆渡的船夫时不时抬眼看面前这位奇怪的客人——这位高挑的客人提着专业的医药箱,英俊的面容上带着礼貌的疏离,周身一股浑然天成的优雅,他正站在船头凝望着逐渐逼近的岛屿,象征着身份的白大褂衣摆被海风吹起,在他身后轻微的飘摇着。

  这位客人本身并不奇怪——他看起来是那么英俊而懂得礼节,正如所有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医生一般。奇怪之处在于,外面令人闻风丧胆的八爪兔病毒正是从他们目的地所在的岛屿爆发,所有人都唯恐避之而不及,要不是为了那高昂的小费,他压根愿意摆这一趟渡船——可这位先生却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那座被称为地狱的小岛,他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和惊慌,反而是一股浓重的忧郁和悲伤——我的老天,他真是搞不懂这些青年贵族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抵达目的地后,船夫一秒也不愿多待,垂目将人送到岸边后便急匆匆地收下此次摆渡的金币,像是躲着晦气般急忙驶离了这座不详之岛。

  海风咸湿的气息拂过晨教授的脸颊,深重的露水打湿了他挺括的白大褂衣角,他独自走近了这座岛上唯一的建筑——甄漂亮精神病疗养院阴森森的矗立在岛的正中央,高耸的围栏上罩着通电的铁丝网,一道身影伫立在门口等待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宾医生,穿着护士服的漂亮女孩明明看起来才二十多岁,浑身却笼罩着暮气沉沉的疲惫,她说她叫昕系,是这座精神病院目前唯一的护士。

  “国王一直记挂着疗养院的伤情,特地让我前来为患者治疗”晨教授出示了随身携带的批准令,向这位护士表示来意,顺带传达国王毫无诚意的关心。

  “希望如此吧”昕系勉强挤出一副笑脸,显然并不相信这套假惺惺的说辞“愿上帝保佑他们,但上帝管得了天降的灾祸,却管不了人性的恶——你说对吧,医生先生”漂亮的女孩突然言辞激动了起来,随即厌恶地皱了皱眉,像是对某人有极大不满一样。

  晨教授有些错愕地沉默,几句冷冰冰的寒暄过后,两人推开那扇贴着封条的厚重大门。

  就在晨教授刚刚踏进精神病院的那一秒,他敏锐地抬头看向二楼的某处——自从登上这座岛以来,晨教授就感觉到有一股沉重、阴郁的视线紧紧盯住了自己,像是野兽泛着幽幽绿光的精眸盯着猎物——那道目光就来自于那个位置。

  那么亮,那么冰凉,却又那么熟悉。

      昕系顺着晨教授的目光看向二楼,顺口介绍道“那里是我们目前唯三的病人所在的病房,您看的那个位置住的病人应该是……”

  晨教授在心底无声地默念出——

  “张二疯,好久不见”

  

  03

  “你怎么敢……你竟然敢来……”二楼的某间病房中,一道身影抱头坐在地上,像是正忍受着极大痛苦般大口喘着气,他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浑身气愤而激动的颤栗着,病床上结实的束缚带无力地垂在地面上——他刚挣脱了那些累赘的禁锢跌跌撞撞的扑到窗户前。

  张二疯看着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和以前一样的英俊挺拔,和以前一样的温文尔雅,张二疯痛苦地想——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湿润温和,却再也没有看向过他。

  “你既然当初离开了我,怎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张二疯绝望的想着,却又忍不住浮起一丝自虐般的猜想,猜想这位根本不需要深入病毒爆发地的医生正是为了自己而来——那又能怎样!一股无力感涌上他的心头,失去的痛苦再次纷至沓来。

  “您最好离他们远一点,他们简直就像像是野兽……”门外忽然传来昕系慌慌张张的声音,像是想要尽力阻挠晨教授挨个检查二楼的房间。

  张二疯警觉的回头,慢慢踱回病床边,聆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平静下来的面容是俊美甚至冷硬的,复归冷静的眼神透露着几分冷峻。

  门外,昕系正在晨教授的几番要求下带他熟悉二楼的患者病房,她极不情愿地在前方带路,同时不安地望向走廊尽头的院长办公室。

  “野兽?”晨教授表面上维持着谦逊好学的神情,心底却嗤笑了一声,对这个称呼浮起几分恼火,同时一阵自虐般的痛苦袭来,他不敢想象那个男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承受了多少鄙夷和白眼。

  看着门牌上的“大精神”三字,晨教授缓缓地敲了敲房门,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推开门,门里是一个正在安安静静画画的大男孩,男孩淡漠地看了一眼门外,在看到昕系后眼神略微有几分波动,但并未有什么别的举动,只是继续在颜料盘里挑挑拣拣,仿佛对画画之外的一切事情都不关心。

  “我想这位患者看起来情况还算稳定”晨教授转向昕系,他的语调优雅而谦逊,表情却带着几分难以令人忽视的嘲讽——看起来分明像是在说“看吧,你们这些管病人叫野兽的混蛋”。

  接着他们去查看了一位叫勋类的患者——在晨教授看来,那个躲在房间里和玩偶玩耍的大男孩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青年。

  两人的脚步逐渐靠近张二疯的病房。

  门里的张二疯感到呼吸急促,他感到自己将要控制不住抽动的双手,于是拼命压抑着自己逐渐粗重的呼吸,紧紧咬着牙不愿意在晨教授面前露出一丝丑态或弱势——他预想着自己应当冷酷地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对他爱答不理,或是对他冷嘲热讽,狠狠羞辱他——就像他曾经遭遇过的那些一样,实在不行干脆直接动手,把那个人揍一顿泄愤——可他等了很久,久到心中鼓胀的愤怒变成了惴惴不安,还是没有人敲他的房门。

  门外,晨教授看着门牌上熟悉的三个字,手举起又放下,最终还是慢慢放下。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他害怕,他不敢。

  他转头离开那间张二疯给自己画的牢笼,走向走廊尽头的院长办公室。

  

  04

  在走廊尽头的院长办公室,晨教授发现了甄院长和贾院长的尸体,昕系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随即释然地长出了一口气,嘴角浮起如释重负的笑意。

  随着往事的真相一步一步浮出水面,晨教授更是弄清楚了所谓的八爪兔病毒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这一切都是一个贪得无厌的虚伪商人撒下的弥天大谎。

  晨教授想起在大门外昕系那句突兀的“上帝可管不了人的恶”,他若有所思的望向昕系的方向,却看到女孩心虚地低下了头,可依然倔强的抿着嘴唇。

  晨教授心中了然,好像模模糊糊地明白了一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到一道人群之外的视线那么炙热、那么笃定的锁定住了他。

  “教授,我有病,你能给我看病吗?”张二疯无视身旁大精神和勋类一脸惊恐地看着他的表情,直勾勾的盯着晨教授,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间挤出这句话。

  

  “姓名。”

  “张二疯。”

  “什么症状?”

  “你为什么不要我?”张二疯盯着晨教授。

  “……什么症状?”晨教授手抖得厉害,却低头逃避着张二疯的眼神,在病例上写下那条他再也熟悉不过的病症“抽动秽语综合征”。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要我!”张二疯像是被惹怒了一样,猛地站起身来掐住晨教授的脖子,看着医生狼狈的扭过头咳嗽,他的眼眶却渐渐红了。

  现在那么恨,是因为当初那么美。

  

  05

  张二疯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出现在自己晦涩记忆中的少年,他的童年布满阴霾和荒唐,可晨教授和那些灰暗的日子不同,他的脸庞被张二疯精心地从中分离出来,成为了那段时间里唯一明媚的回忆。

  王国中心公园的草地是所有大男孩共同的秘密基地,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所有男孩都会趁家长不注意时偷偷到公园里继续他们排兵布阵、两军开战的游戏,十几岁的张二疯和晨教授就是在那里相遇的。

  张二疯是个不受欢迎的玩伴,周围的少年都讥笑着张二疯时不时颤抖的双手和夹杂在言语间意义不明的低吼,他们甚至大肆宣扬说张二疯是狼人的后代,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变成狼四处伤人——张二疯常常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之外,用冷漠的表情掩盖着内心的惊慌和委屈,可那天,忽然有一双温暖干燥的手反握住他的手,少年晨教授明媚的笑脸驱散了张二疯心中阴暗生长的阴霾。

  和别人不同,晨教授一直觉得张二疯是一个极富有魅力的少年,无论是他那已经能看出英俊的冷硬面容,还是交谈中显而易见的缜密思路——张二疯确实有时显得有几分怪异,可他在大多数时候都显得冷静而理性,比起同年龄段的青年才俊毫不逊色。

  晨教授喜欢和张二疯一起聊天,他们聊音乐、聊诗歌、聊未来,他兴奋地向父母宣布这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的父母对视一眼,他们显然都听说过这位“小狼人”的名声,却也并没有说什么。

  两位同样外貌出色的少年,两个同样杰出卓越的头脑,两颗跳动的心离得越来越近,直到那个午后苹果树下的吻,张二疯紧紧抱住怀里的少年,笑得有几分羞涩与自得,像每一个偷偷亲到心上人的大男孩,却毫不掩饰自己那骄傲的占有欲,晨教授微微红了耳廓,满眼却也是欣赏和爱慕——还有厚重的窗帘背后晨教授父母难以置信的眼神。

  自那天以后,父母的态度急转直下,他们每天都在告诉晨教授,他们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和一个“狼人”搅在一起,他们甚至略带威胁的警告他——他和张二疯不是同路人,张二疯会会害了他,他也会害了张二疯。

  听懂了父母毫不掩饰的威胁之意,晨教授默许了父母将张二疯支开的行为,他被父母关在家里不许再去找张二疯,他永远忘不了那天父母将张二疯拦在门外,礼貌却轻蔑地让他再也不要来找晨教授了,晨教授绝对不会有他这种朋友,晨教授心痛却无可奈何——他们都太年轻了,年轻到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他看到张二疯的影子在很多个夜晚出现在他路灯下,可最终那道身影还是不回头地走了——是等了很久也还等不到而沉默。张二疯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晨教授不是同路人,只是在无数个瞬间,他都太想和晨教授走了,于是他装作看不到那些岔路,自欺欺人地今朝有酒今朝醉——但最终,那个人还是抛开了他的手,张二疯觉得自己是从那天起才真正疯了的。

  后来,晨教授不顾一切地违背父母的意愿,放弃优渥的贵族社交生活,坚定要学习医学,他终于从书本中知道了张二疯是患上了“抽动秽语综合征”——他根本不是什么狼人!

  就在那个他从医书中抬头的深夜,晨教授突然有种强烈而偏执的念头,他想要把当年那些讥笑张二疯的少年一个一个找到,告诉他们张二疯不是狼人,他只是生病了。他给张二疯写了一封又一封信,却没有一封信能够寄出去——张二疯自两人最后一别后从此杳无音讯。

  晨教授终于成为了王国中最年轻有为的医生——可悲的是,可是他却没机会去医自己那位埋藏在深刻友情之下的无望爱人。

  直到他在甄院长呈交给国王的报告上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那么洒脱骄傲的人却在一家阴森封闭的疗养院里画地为牢,晨教授的心中是心痛、是苦涩、是惊惧、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于是他踏上了只身前往疗养院的道路。

  他们相遇的太早,受到了太多的阻力,这让他们两个人渐行渐远,但好在,爱让爱人再次相遇。

  “这次,换我带你走”晨教授紧紧抱住张二疯颤抖的身躯。

  

  06

  昕系向他们坦白了一切,坦白了自己作案的全过程,也解开了所有患者“生病”的谜团。

  八爪兔病毒子虚乌有,就连大精神和勋类的心理问题也早已不成问题,这座疗养院早就失去了它的存在的意义,何希尼表示自己愿意继续和大精神、勋类和张二疯三个孩子一起生活。

  昕系颓然地坐在办公室里不为所动,她说她要和自己犯下的罪恶、和这个不堪的地方有个了解。

  晨教授不安地看了看身边沉默的张二疯,张二疯主动握住了晨教授的手,冲何教授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两人交握的手。

  

  3月13日,何教授、大精神和勋类离开了疗养院。

  3月14日,晨教授和张二疯离开疗养院。

  晨教授和张二疯离开疗养院的那个晚上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惨白的闪电从云层中霹雳而下,在漆黑的夜空上撕开一道裂口。张二疯握着晨教授的手在雷声中缓缓前行,他们解开岛边停靠的一艘船,划向波涛汹涌的海面。

  疗养院的窗外哗啦一声暴雨倾盆而下,他们却在雨中看到了所有未来。

   

  尾声

  八爪兔病毒随着甄漂亮疗养病院的一场大火烟消云散——没有人知道,其实根本就没有这种所谓的传染病毒,可前往岛上治疗的晨教授却没有了音信,同时失踪的还有那个出现在晨教授医药箱里病例上的神秘患者张二疯。

  搜救队没能找到两人的踪迹,两个月后只好无功而返。

  晨教授和张二疯的名字从姓名簿上同时被划掉,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们两个分开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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